用魔力握住四个不锈钢汤勺,赫菲斯一边看着汤勺里覆盖均匀的蛋液,一边思考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
此刻,赫菲斯正在和砂夏等人合作用魔法制作今晚的晚餐:蛋饺。
馅料是澳尔波涅早上就准备好的,而蛋皮则是在这会赫菲斯和砂夏等人正在做的东西;赫菲斯是用魔力来掌控好所有不锈钢汤勺,保证蛋液均匀的粘在勺子壁上,而砂夏等人则负责用魔法在汤勺下面生火,使蛋液在汤勺内基本凝固。
待蛋皮烫好后,砂夏等“生火员”要一边用魔力将馅料放入蛋皮内包起来,一边将鸡蛋用魔力打散成蛋液与淀粉搅拌,在打蛋液与搅拌过程中,砂夏等人还完全不能借助外界器具的帮助,只能是在空中用魔力操控好所有东西。
而在这所有的过程中,赫菲斯是校错员:火大了赫菲斯就要调整勺子的位置,馅料多了赫菲斯要在不影响砂夏等人的情况下取掉馅料,搅拌过程中砂夏等人魔力控制不好蛋液还要赫菲斯去辅助控制。
虽然这些事情全部让赫菲斯一个人来做,赫菲斯也不会有什么压力,甚至可以说是轻松完成;但让赫菲斯配合其他新手,配合别人的步调来弄,这会赫菲斯已经快被逼疯了。
“雪舞你火焰温度太高了,我勺子远一公分你怎么还追两公分的?樊沫你那个是冻火吧!怎么这蛋液里都有小结晶了啊?薛群把火焰分散一下,蛋液中心都干裂了,边上还是液体呢。砂夏注意一下你头顶的蛋液,快滴头发上了。”
最开始赫菲斯是不说这些小鬼的,也不在乎他们做的蛋饺味道怎么样,所以第一轮里,无论是砂夏还是薛群,最后做出来的蛋饺明显一副黑暗料理的样子,所以赫菲斯觉得下一轮都不用开始,澳尔波涅应该就阻止这些小鬼浪费粮食的行为了。
但澳尔波涅没有,甚至澳尔波涅还看出了赫菲斯那明显游刃有余的样子,直接将那已经焦掉的蛋饺递给赫菲斯让赫菲斯尝味道。
虽然赫菲斯只是小小的咬了一口,但已经可以确定,焦掉的蛋饺味道可能还比不上让赫菲斯去啃炭灰;为防止澳尔波涅后续再有什么魔鬼级想法,赫菲斯在无奈之下开始提醒砂夏等人火焰以及魔力的状态。
“雪舞你这个温度能不能降一下?勺子都快化了成不成?”
看着这位浅褐色长发的魔法少女,赫菲斯忍不住想直接走上去揍其一顿。根据刚刚介绍来看,有着浅褐色长发的魔法少女————雪舞,也不是刚刚开始学习魔法,但和砂夏与薛群一对比,雪舞这明显就是在捣乱。
至于另外一位,真正在捣乱的樊沫,赫菲斯已经懒得说了,毕竟樊沫也是这里年纪最小的,赫菲斯就当是多关照一下算了,反正冻住了馅料也包不进去,赫菲斯倒也不慌澳尔波涅用冻住的蛋液整什么套路。
“但我就是压不下去,有什么办法嘛。”
赫菲斯也看不出来,说着这话的雪舞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压不下去火焰温度,但有一件事赫菲斯可以确定:自己再不想办法,这个不锈钢勺真的要被烧穿了。
“该不会这人就是想试试自己能不能烧穿不锈钢吧?”
不太妙的预感出现在脑中,仔细观察着雪舞的微表情,赫菲斯也在思考自己后续的伪装要怎么做了。
“如何?看了这么久,你学会怎么用火元素类的魔法了吗?”
赫菲斯有点想一巴掌拍死突然说话的澳尔波涅。
赫菲斯觉得,老太婆是真的烦。
实力上赫菲斯基本看穿了,澳尔波涅差不多就是个比三流魔王稍微强那么一点的魔女,但澳尔波涅好像真的就当赫菲斯是刚刚入门的魔法见习生了:从头到尾,澳尔波涅都没怎么关注砂夏等人,一开口就是问赫菲斯怎样怎样,这是赫菲斯快要精神崩溃的最主要原因。
赫菲斯真的很想不再隐藏实力,直接一把火将澳尔波涅烧的灰都不剩。
但赫菲斯不能。
甚至在一定意义上,赫菲斯接下来还要保障砂夏周边人的安全。
从砂夏和澳尔波涅的关系来看,砂夏真的很粘澳尔波涅,如果澳尔波涅在此刻突然因为什么原因暴毙了,那砂夏的梦想可能就不是写小说,而是追查真相给澳尔波涅报仇了。
虽然赫菲斯可以把澳尔波涅杀了后,再给砂夏进行洗脑,但这样的话砂夏的记忆接不上,砂夏自己为什么停止写小说、两年多的时间里闲暇精力都给了一件事,但这件事砂夏自己又想不起来等等这类记忆,如果洗脑的话,赫菲斯基本没有办法保证砂夏的记忆里不会出现违和感。
所以赫菲斯只能忍着,先忍过今晚,后续怎么办先逃回去再考虑。
至于此刻澳尔波涅询问赫菲斯学没学会魔法,赫菲斯直接不想搭理,继续去做自己的厨子了,大不了最后再表演一下魔力的粗暴用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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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拜拜,那么明天见啦!”
夕阳已逝,点点星光与高压钠灯交织将街道照亮。踩着还留有日照余温的街道,砂夏等人和往常一样,挥着手向澳尔波涅道别,只是不同的是,此时澳尔波涅身旁多站了个人:赫菲斯。
“真实的…为什么所有人都走了我要留下来啊?”
看着渐行渐远的砂夏等人,赫菲斯又用余光扫了一下站在自己旁边的澳尔波涅,赫菲斯完全没理解,这都晚上9点多了,澳尔波涅都放砂夏等人回家了,为什么还不让自己走。
“那是因为,你还在说谎啊,小鬼。”
似乎是听到了赫菲斯小声的抱怨,澳尔波涅也轻回一声便转身向家中走去,而赫菲斯只能摊摊手跟在后面也回到家中。而在进门时,赫菲斯也不忘直接用魔力将整栋房子覆盖,避免接下来的对话内容被其他人听到。
同样,在赫菲斯用魔力将整栋房子覆盖的瞬间,澳尔波涅一改之前老妇人形态,瞬息间外表便已变为了一名年轻的魔女,且与此同时,在澳尔波涅手上出现的还有一个魔法球与近两米长的魔法杖。
“那么,我们来好好谈一下吧,你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?”
魔杖在手中轻舞,随着略显清脆的声音自澳尔波涅口中传出,数十团青色火焰在澳尔波涅周围闪现,一齐冲向赫菲斯。
“我不是已经说了吗!我是来调查魔王的啊,你这人烦不烦啊?”
不断喷涌而出的魔力将整个肉身包囊,赫菲斯真的有点忍不了澳尔波涅的一连串行为了,先不说到底有没有意义,就这个人刚刚做蛋饺时候故意折腾赫菲斯的行为,赫菲斯已经有点忍不了了。
所以此刻赫菲斯也没打算再手下留情,但为了防止不小心将澳尔波涅杀死,赫菲斯还是保持着不用自己的火焰系魔法,依旧用魔力强怼上去。
虽然赫菲斯使用魔力的时候,没用任何技巧,只是单纯的用魔力撞到澳尔波涅射出的火球上,但那也是魔王提炼了数万年的魔力浓度,只是瞬息间,青色火焰便被熄灭,而澳尔波涅也因为赫菲斯魔力的冲击被击飞砸到墙上。
“咳…果然…昨天出现的魔王就是你啊…”
将嘴角渗出的鲜血擦去,澳尔波涅在吃了赫菲斯一击后便也不再反击,只是收起魔法球与魔法杖坐回沙发上,外貌也恢复了老婆婆的样子。
“证据呢?只是因为你无法战胜就认定对方是魔王,也太幼稚了吧。”
没有在澳尔波涅对面入座的意思,赫菲斯缓缓向后倾身靠在了澳尔波涅家的门上面,等待着对方的回答。
“没有证据,只是直觉吧,但你问证据,也就是说你没有承认你不是,对吧?”
“但我也没有说我是。”
很厌烦澳尔波涅的这种文字游戏,赫菲斯抓了抓头发便想直接转身甩门离去,但澳尔波涅接下来的话让赫菲斯留住了脚:
“你的目标是砂夏吧?但不是因为魔法,也不是因为历史问题,这样排除下来,你应该是因为砂夏以前写的小说吧?”
“你知道砂夏写的小说?!?!”
以几乎瞬移的速度,赫菲斯从门口冲到了澳尔波涅前方;本来赫菲斯都觉得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,但看这样子,好像赫菲斯撞到了大头。
“肯定知道的,毕竟那孩子最初当魔法少女的理由就是,想体验一下当故事里的主角是什么感觉,也说是顺带找一下写小说的灵感什么的,但后续好像沉迷魔法少女活动,小说基本都草草结尾了。”
被赫菲斯的反应吓了一跳,澳尔波涅缓一缓便将最初自己找砂夏问其想不想成为魔法少女时,砂夏的回答说了出来,但这个回答让赫菲斯开始头疼了:既然几乎是这种自愿放弃的,那就算赫菲斯此刻强行将砂夏抓回去,给砂夏洗脑让砂夏去更新小说,估计最后的质量也没法达到赫菲斯的预期。
“那有没有什么办法,让砂夏重新对写小说感兴趣,进而重新回去写小说?”
“就我所知,没有,你可以试试去问砂夏本人,看她自己怎么想。”
甩甩手表示自己也没什么办法,澳尔波涅在看到赫菲斯的眼神后便也不打算继续摸赫菲斯的底。对于澳尔波涅来讲,只需要知道赫菲斯对自己的孩子们没有恶意就好了,留下赫菲斯的目的也是想知道,赫菲斯为什么从一开始到最后一直那么留意砂夏,而从刚刚赫菲斯的眼神中,澳尔波涅也终于确认,赫菲斯不过就是一个追着砂夏小说的人而已,也是因为砂夏小说草草收尾的关系,赫菲斯才一路找到这里来的。
“好!那我明天就去问问看。”
说着这种不可能的事,赫菲斯装作自信满满的样子离开了澳尔波涅的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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